第4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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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相較於他活見鬼般的驚駭，邊卓琥珀色眸子在最初的驚訝之後再無波瀾，平靜掃視他一眼之後，便默然移開。
當然，對於那個陌生的稱呼，他全然當做沒聽到。
沈南幾人視線來回在邊卓三人身上轉了幾遭，明銳察覺到貌似有瓜的樣子，是以他眸底八卦之火熊熊燃燒。
同時，沈南手裏相機是一點兒沒閑著，閃光燈亮個不停，瘋狂蹭合照。
看在邊卓的面子上，郝宸佑一夥人全程好脾氣配合。
“邊碩，這位真是你親哥哥嘛，看著不太像。”
胖子一如既往沒甚臉色大聲說著悄悄話。
剛剛消化完，此刻站在眼前宛若新生的男人，正是他那個窩囊大哥的事實，邊碩嘴角扯起牽強弧度，喉間異物感頗為明顯。
“額”，撇了眼郝宸佑的臉色，邊碩喉間發緊，“說什麽呢，當…當然是親兄弟，如假包換！”
語畢，他心頭猛烈打鼓，擔心當著這麽多人邊卓會給他難堪。
“光知道你有個雙胞胎妹妹了，倒是從沒聽你說過還有個哥哥，我以為你們家就兩個孩子呢，哈哈哈哈…”
胖子說的沒心沒肺，聽的人卻是心思各異。
邊碩唯有尬笑，恨不得錘死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胖子。
郝宸佑和邊卓對視一眼，明顯察覺出他平靜外表下蘊藏的抵觸與逃避，是以握住身側的手緊了緊，示意他安心。
“那這位是！”
郝宸佑的小動作並不算隱秘，他也根本沒打算藏著掖著，胖子綠豆樣的小眼睛地直冒綠光，指著郝宸佑手指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著。
“佑哥是…是…”
邊碩語塞，一時不知該怎麽介紹郝宸佑和邊卓的關系。
倒是邊卓捏緊手心面具，淡然道：“是我男朋友。”
“哇！”
“哇！”
周圍頓時抽氣聲一片，沈南雙手捧心，恨天高“噠噠噠”亂響。
“邊碩，你哥…挺時尚的。”
胖子咋舌，沒想到他倆還真是！
“哥你們簡直配的一臉！我的天哪，要瘋了。”
自來熟的沈南大喇叭一樣叭叭個不停，眼看周遭人越來越多，郝宸佑眉頭微蹙，不得不出聲：
“時間不早了，活動也快結束，我們打算這就走了。”
雖然邊卓的苦難主要來源於上一代，但是他同樣對於冷漠的邊碩兄妹沒甚好感就是了。
“哥哥姐姐們，遇見就是緣分，還有邊碩這層關系在，咱們一塊吃個宵夜可好？”
沈南眼睛放光，他多金且花癡，這幾位俊男靚女簡直長到了他心巴上，又同是喜歡COS的同道中人，他迫切想要和幾人親近。
說實話，郝宸佑臉上有些燒，按理說作為一個成年人，偶遇男朋友親弟弟，應該是他張羅著請這群小年輕吃飯才是，可現在卻被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提出來…
即使邊碩的舍友和他的朋友都不清楚邊碩家裏那攤子糊塗賬，郝宸佑面上依舊燒得慌。
“哈哈～剛好有些餓了，那就一塊吃個宵夜，我請客。”
見一身女裝的沈南急切的想要張嘴說些什麽，郝宸佑朝他微笑擺手：“你們都是學生，真讓你買單，”他指指身旁的老友們，“我得讓他們笑死。”
“想吃點什麽。”
胖子比出個勝利的手勢，神情躍躍欲試：“壽司怎麽樣，附近有家壽司老店很火的，叫什麽夜色，食材都是每天空運過來的。”
呃…
梅姐瞥他一眼，嘴唇嗡動，想說些什麽最終礙著邊卓的面子沒吭聲。
心道：這胖子還真不客氣。
她知道那家壽司店，名氣大的很，低消2888/人，她們幾個老友偶爾會約在那裏，誰結賬的時候都有，感情在那裏，而且大家都不差這點錢。
不過…這個小胖子剛認識就想吃大戶坑、郝宸佑頓狠的，算盤珠子都快蹦她臉上了，屬實吃相太難看了些。
邊碩雖不知道那家店價位，但空運的食材能便宜嗎，忙看了眼郝宸佑臉色，語氣不愉：“吃什麽壽司！不怕被宿管鎖在外面？”
胖子撇嘴，小聲嘟囔：“且，晚回去會兒也不會死。”
邊卓全程沒有說話，甚至和邊卓沒有任何眼神交流。
那群小孩子還沒發覺什麽，梅姐、宋昊幾人已經敏銳發覺，邊卓兩兄弟之間貌似並不怎麽親近，甚至有些陌生。
“去我店裏吧，剛好離得也不遠。”
鼻梁架著金絲眼鏡的儒雅中年男子老許開腔。
“我覺得OK。”郝宸佑第一個讚同。
“我就等著老許張嘴呢！沒想到這老小子裝到現在。”
宋昊撞了下老許肩膀，半擁著他略顯瘦削的肩膀，眼珠一轉開始挑事：“許啊，聽見沒，人家壽司店的魚可是每天北海道空運來的，咱可不能丟面讓人比下去。”
老許眼刀亂飛，就知道宋昊要宰他，不過老許是出了名的好脾氣，白他一眼沒好氣道：“放心，肯定讓宋少滿意。”
一行人攔了幾輛車，浩浩蕩蕩去老許的私房菜館。
…
“哇，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麽高級的地方！”
胖子之前還以為是什麽街邊小店，沒想到車子穩穩停在“食齋”門口！
他雖然沒聽說過這是什麽地方，但處處透露典雅、清幽的裝潢、於市中心占地極廣的食肆，讓他開始重新審視那群‘老二次元們’。
“老…老板？”
服務員揉了揉眼睛，確定沒看花眼，那帶著背著弓、頭頂別著精美面具的……人，正是“食齋”的現任老板——許霖均。
“嗯，”許霖均腳步不停，似乎沒有看見身著天青旗袍美女服務員眼中的驚色，低聲在她耳邊囑咐幾句，輕車熟路帶著一群人來到了六樓大包間。
人還沒落座，一群同樣穿著天青色旗袍的美女魚貫而入，各色菜肴眨眼間擺滿桌面…
“許哥，我愛你。”
宋昊油膩的朝許霖均飛吻，後者白他一眼：“沒事老許，有事許哥，還得是你宋昊。”
“有些日子沒來，瞧著老許你這新上了不少菜。”
郝宸佑嗜甜，老許準備不少偏甜口味的菜——是之前沒吃過的。
“沒辦法，銀子難賺，咱得變通。”
郝宸佑招呼那幾個小朋友落座，示意他們莫要拘謹，自在就好，然後夾了清蒸石斑魚最嫩的魚肚給邊卓。
邊卓吃掉，回他個甜甜的笑…
郝宸佑一整個人好像心裏美蘿蔔，喜滋滋…
邊碩把一切都盡收眼底，興致缺缺吃著滿滿一桌沒吃過、甚至都沒聽過名字的美味佳肴，感覺味同嚼蠟。
邊卓眼底躍動的幸福，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窩，邊碩第一次如此真切地體會到了，什麽叫做‘愛人如養花’。
明明幾個月前還是個窩窩囊囊、土裏土氣、逆來順受的蠢蛋來的…
—
“嘩啦啦…”
瑩潤指節離開感應區，水流應聲而止，抽出紙巾緩緩擦拭水漬，邊卓面無表情註視鏡中卸掉假發的自己。
然後摸出手機，低頭劃出在洗浴中心自己的照片。
他好像突然理解邊碩見他時眼底的震驚。
“確實…變了好多。”
輕嘆一聲，擡頭鏡中卻多了一個人！
邊卓神色凜然轉身，邊碩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站在他左手邊。
“…哥…”
邊碩最先開口，見邊卓沒有答應的意思，嘴角扯起一絲苦笑：“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…”
邊卓挑眉，依舊不開腔，抱著肩膀好整以暇看著他。
“哥，你連句話都不想和我說麽。”
邊卓眸光微閃：“唔～恭喜你金榜題名。”
邊碩一整個人好像被針戳破的氣球，苦笑愈深：“哥你有必要這樣麽，不是我不讓你讀書的，爸媽不喜歡你…我和文婷年紀小，也幫不上你，但我們也沒欺負你呀。”
邊卓倚靠冰涼墻面，嗤笑道：“邊碩你讀了這麽多年書，應該知道在饑餓的人面前，不大聲咀嚼也是種善良。”
邊碩臉色晦暗，一時無法反駁。
“不過有件事我確實要謝謝你邊碩，要不是因為你的學費，我和郝宸佑這輩子怕是真就有緣無分了。”
邊碩面如菜色：“……”
“哥，之前的事…”
邊碩喉間陣陣發苦，要知道是這麽個結果，他一定要對邊卓好一點呀！不對，他應該去給郝宸佑當媳婦才是…
“都過去了，你別怨咱媽了…”
邊卓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：“該說的我已經和劉合香說清楚了，之所以你能站在這裏，是因為佑哥不想在他朋友丟臉，我也不想在人前總是翻騰過去的爛事，吃完自覺滾蛋，別讓我說難聽的。”
不理會邊碩難堪的臉色，邊卓語氣淡然，說出的話卻沒有絲毫溫度：“往後見了最好裝作不認識，就像前十幾年一樣，免得到時候尷尬。”
“哥，我和文婷也覺得爸媽對你過分，之前人微言輕，也不敢說什麽，後來我倆沒少勸媽，你別一桿子打翻一船人。”
“再說無不是的父母，他們都知道錯了，咱們做兒女的…”
“夠了！”邊卓不耐打斷邊碩的癡心妄想，語氣冷的仿佛凝著冰霜：“習慣裝聾作啞，往後繼續啞著就是，不要對我指手畫腳。”
“哥…你…”
邊碩瞳孔滿是不敢置信，好像第一天才認識自己大哥…
邊卓不以為然，揶揄道：“大學還真是個好地方，前十八年沒聽你叫過一聲‘大哥’，現在倒是口口聲聲叫的勤。”
邊碩喉結攢動，一時無法反駁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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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，對於那個陌生的稱呼，他全然當做沒聽到。
沈南幾人視線來回在邊卓三人身上轉了幾遭，明銳察覺到貌似有瓜的樣子，是以他眸底八卦之火熊熊燃燒。
同時，沈南手裏相機是一點兒沒閑著，閃光燈亮個不停，瘋狂蹭合照。
看在邊卓的面子上，郝宸佑一夥人全程好脾氣配合。
“邊碩，這位真是你親哥哥嘛，看著不太像。”
胖子一如既往沒甚臉色大聲說著悄悄話。
剛剛消化完，此刻站在眼前宛若新生的男人，正是他那個窩囊大哥的事實，邊碩嘴角扯起牽強弧度，喉間異物感頗為明顯。
“額”，撇了眼郝宸佑的臉色，邊碩喉間發緊，“說什麽呢，當…當然是親兄弟，如假包換！”
語畢，他心頭猛烈打鼓，擔心當著這麽多人邊卓會給他難堪。
“光知道你有個雙胞胎妹妹了，倒是從沒聽你說過還有個哥哥，我以為你們家就兩個孩子呢，哈哈哈哈…”
胖子說的沒心沒肺，聽的人卻是心思各異。
邊碩唯有尬笑，恨不得錘死看不出眉眼高低的胖子。
郝宸佑和邊卓對視一眼，明顯察覺出他平靜外表下蘊藏的抵觸與逃避，是以握住身側的手緊了緊，示意他安心。
“那這位是！”
郝宸佑的小動作並不算隱秘，他也根本沒打算藏著掖著，胖子綠豆樣的小眼睛地直冒綠光，指著郝宸佑手指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著。
“佑哥是…是…”
邊碩語塞，一時不知該怎麽介紹郝宸佑和邊卓的關系。
倒是邊卓捏緊手心面具，淡然道：“是我男朋友。”
“哇！”
“哇！”
周圍頓時抽氣聲一片，沈南雙手捧心，恨天高“噠噠噠”亂響。
“邊碩，你哥…挺時尚的。”
胖子咋舌，沒想到他倆還真是！
“哥你們簡直配的一臉！我的天哪，要瘋了。”
自來熟的沈南大喇叭一樣叭叭個不停，眼看周遭人越來越多，郝宸佑眉頭微蹙，不得不出聲：
“時間不早了，活動也快結束，我們打算這就走了。”
雖然邊卓的苦難主要來源於上一代，但是他同樣對於冷漠的邊碩兄妹沒甚好感就是了。
“哥哥姐姐們，遇見就是緣分，還有邊碩這層關系在，咱們一塊吃個宵夜可好？”
沈南眼睛放光，他多金且花癡，這幾位俊男靚女簡直長到了他心巴上，又同是喜歡COS的同道中人，他迫切想要和幾人親近。
說實話，郝宸佑臉上有些燒，按理說作為一個成年人，偶遇男朋友親弟弟，應該是他張羅著請這群小年輕吃飯才是，可現在卻被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提出來…
即使邊碩的舍友和他的朋友都不清楚邊碩家裏那攤子糊塗賬，郝宸佑面上依舊燒得慌。
“哈哈～剛好有些餓了，那就一塊吃個宵夜，我請客。”
見一身女裝的沈南急切的想要張嘴說些什麽，郝宸佑朝他微笑擺手：“你們都是學生，真讓你買單，”他指指身旁的老友們，“我得讓他們笑死。”
“想吃點什麽。”
胖子比出個勝利的手勢，神情躍躍欲試：“壽司怎麽樣，附近有家壽司老店很火的，叫什麽夜色，食材都是每天空運過來的。”
呃…
梅姐瞥他一眼，嘴唇嗡動，想說些什麽最終礙著邊卓的面子沒吭聲。
心道：這胖子還真不客氣。
她知道那家壽司店，名氣大的很，低消2888/人，她們幾個老友偶爾會約在那裏，誰結賬的時候都有，感情在那裏，而且大家都不差這點錢。
不過…這個小胖子剛認識就想吃大戶坑、郝宸佑頓狠的，算盤珠子都快蹦她臉上了，屬實吃相太難看了些。
邊碩雖不知道那家店價位，但空運的食材能便宜嗎，忙看了眼郝宸佑臉色，語氣不愉：“吃什麽壽司！不怕被宿管鎖在外面？”
胖子撇嘴，小聲嘟囔：“且，晚回去會兒也不會死。”
邊卓全程沒有說話，甚至和邊卓沒有任何眼神交流。
那群小孩子還沒發覺什麽，梅姐、宋昊幾人已經敏銳發覺，邊卓兩兄弟之間貌似並不怎麽親近，甚至有些陌生。
“去我店裏吧，剛好離得也不遠。”
鼻梁架著金絲眼鏡的儒雅中年男子老許開腔。
“我覺得OK。”郝宸佑第一個讚同。
“我就等著老許張嘴呢！沒想到這老小子裝到現在。”
宋昊撞了下老許肩膀，半擁著他略顯瘦削的肩膀，眼珠一轉開始挑事：“許啊，聽見沒，人家壽司店的魚可是每天北海道空運來的，咱可不能丟面讓人比下去。”
老許眼刀亂飛，就知道宋昊要宰他，不過老許是出了名的好脾氣，白他一眼沒好氣道：“放心，肯定讓宋少滿意。”
一行人攔了幾輛車，浩浩蕩蕩去老許的私房菜館。
…
“哇，我還是第一次來這麽高級的地方！”
胖子之前還以為是什麽街邊小店，沒想到車子穩穩停在“食齋”門口！
他雖然沒聽說過這是什麽地方，但處處透露典雅、清幽的裝潢、於市中心占地極廣的食肆，讓他開始重新審視那群‘老二次元們’。
“老…老板？”
服務員揉了揉眼睛，確定沒看花眼，那帶著背著弓、頭頂別著精美面具的……人，正是“食齋”的現任老板——許霖均。
“嗯，”許霖均腳步不停，似乎沒有看見身著天青旗袍美女服務員眼中的驚色，低聲在她耳邊囑咐幾句，輕車熟路帶著一群人來到了六樓大包間。
人還沒落座，一群同樣穿著天青色旗袍的美女魚貫而入，各色菜肴眨眼間擺滿桌面…
“許哥，我愛你。”
宋昊油膩的朝許霖均飛吻，後者白他一眼：“沒事老許，有事許哥，還得是你宋昊。”
“有些日子沒來，瞧著老許你這新上了不少菜。”
郝宸佑嗜甜，老許準備不少偏甜口味的菜——是之前沒吃過的。
“沒辦法，銀子難賺，咱得變通。”
郝宸佑招呼那幾個小朋友落座，示意他們莫要拘謹，自在就好，然後夾了清蒸石斑魚最嫩的魚肚給邊卓。
邊卓吃掉，回他個甜甜的笑…
郝宸佑一整個人好像心裏美蘿蔔，喜滋滋…
邊碩把一切都盡收眼底，興致缺缺吃著滿滿一桌沒吃過、甚至都沒聽過名字的美味佳肴，感覺味同嚼蠟。
邊卓眼底躍動的幸福，深深刺痛著他的眼窩，邊碩第一次如此真切地體會到了，什麽叫做‘愛人如養花’。
明明幾個月前還是個窩窩囊囊、土裏土氣、逆來順受的蠢蛋來的…
—
“嘩啦啦…”
瑩潤指節離開感應區，水流應聲而止，抽出紙巾緩緩擦拭水漬，邊卓面無表情註視鏡中卸掉假發的自己。
然後摸出手機，低頭劃出在洗浴中心自己的照片。
他好像突然理解邊碩見他時眼底的震驚。
“確實…變了好多。”
輕嘆一聲，擡頭鏡中卻多了一個人！
邊卓神色凜然轉身，邊碩不知何時無聲無息站在他左手邊。
“…哥…”
邊碩最先開口，見邊卓沒有答應的意思，嘴角扯起一絲苦笑：“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…”
邊卓挑眉，依舊不開腔，抱著肩膀好整以暇看著他。
“哥，你連句話都不想和我說麽。”
邊卓眸光微閃：“唔～恭喜你金榜題名。”
邊碩一整個人好像被針戳破的氣球，苦笑愈深：“哥你有必要這樣麽，不是我不讓你讀書的，爸媽不喜歡你…我和文婷年紀小，也幫不上你，但我們也沒欺負你呀。”
邊卓倚靠冰涼墻面，嗤笑道：“邊碩你讀了這麽多年書，應該知道在饑餓的人面前，不大聲咀嚼也是種善良。”
邊碩臉色晦暗，一時無法反駁。
“不過有件事我確實要謝謝你邊碩，要不是因為你的學費，我和郝宸佑這輩子怕是真就有緣無分了。”
邊碩面如菜色：“……”
“哥，之前的事…”
邊碩喉間陣陣發苦，要知道是這麽個結果，他一定要對邊卓好一點呀！不對，他應該去給郝宸佑當媳婦才是…
“都過去了，你別怨咱媽了…”
邊卓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白癡：“該說的我已經和劉合香說清楚了，之所以你能站在這裏，是因為佑哥不想在他朋友丟臉，我也不想在人前總是翻騰過去的爛事，吃完自覺滾蛋，別讓我說難聽的。”
不理會邊碩難堪的臉色，邊卓語氣淡然，說出的話卻沒有絲毫溫度：“往後見了最好裝作不認識，就像前十幾年一樣，免得到時候尷尬。”
“哥，我和文婷也覺得爸媽對你過分，之前人微言輕，也不敢說什麽，後來我倆沒少勸媽，你別一桿子打翻一船人。”
“再說無不是的父母，他們都知道錯了，咱們做兒女的…”
“夠了！”邊卓不耐打斷邊碩的癡心妄想，語氣冷的仿佛凝著冰霜：“習慣裝聾作啞，往後繼續啞著就是，不要對我指手畫腳。”
“哥…你…”
邊碩瞳孔滿是不敢置信，好像第一天才認識自己大哥…
邊卓不以為然，揶揄道：“大學還真是個好地方，前十八年沒聽你叫過一聲‘大哥’，現在倒是口口聲聲叫的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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